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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怎么洪于没陪着你?”一个40多岁的女人已站在舒子寅面前。她穿着一件有晚装风格的紫色连衣裙,身材微胖。她的眼睛很大,眼神显得天然的真诚和可以信任。看见舒子寅有点发楞,她在桌旁坐下来说道:“我叫洪榆,洪于是我二哥。他对我说起过你,哟,果然超凡脱俗的。怎么,在这里习惯吗?不习惯到城里来住在我家里,我女儿在国外定居了,我先生在政府部门做事,经常不在家。我家里有一间大书房,几乎就没用过呢。”
“谢谢!”舒子寅被她的直率和热情所感染,并且感受到洪氏家族的温馨。“住在这里挺好,只是太麻烦洪于了。”
正在这时,一个高个子的女人走了过来,舒子寅认出就是叶蔓。她30多岁模样,深色的短裙配一件尖领的白衬衣,像一位银行的主管。“洪总经理,你在这里呀。”叶蔓在洪榆旁边坐下,端起红酒杯提议一与洪榆碰一碰杯。
“这位是舒小姐,洪于的朋友。”洪榆对叶蔓介绍道。叶蔓便微笑着对舒子寅点了点头,眼光中有种闪电般的审视。“欢迎你。”她说,其实,叶蔓上岛后便听说过舒子寅了,此刻见到这个穿着黑色长裙,脖颈雪白而优雅的女学子,她相信这种逼人的清纯气质一定已将洪于迷住了。
她们三人一起碰了杯,尝了一点红酒后,叶蔓便和洪榆谈起公司事务来。舒子寅将眼光漫无目的的移向花园,人影幢幢中散发出一种奢华的气味。不远处,伍钢和几个汉子正从别墅里出来,他们走下台阶,然后向停泊着船只的湖边走去。舒子寅猜想,这也许是姚局长带来刑警正和伍钢一起在岛上巡视吧。她望了一眼别墅的尖顶,在夜幕中它显得模糊而神秘。她想起了午睡时做的那个梦,在嘈杂的旅馆中,洪于推门进来对她说,外面的人群中有一个人是死人伪装的。此时想起这个梦让舒子寅感到害怕,她收回眼光,重新注视着与她坐在一起的两个女人。洪榆的眼睛很好看,她突然明白了与洪于在一起时,洪于的眼睛曾让她慌乱。这兄妹俩的五官有不少相近的地方。舒子寅用手托着下巴,听起这两个女人的说话来。
“再投资五千万加上以前投入的,有两个亿了吧?”叶蔓对洪榆说,“扩大你的餐饮连锁公司,这我没意见。在全国多占领一些城市,现在也正是时候,我知道搞餐饮业手上的现金多,现在银行贷款紧缩,手上的现金非常重要。可是,为什么要收缩我的资金呢?洪于说投资公司半停业吗?前几年,我的公司赚了多少钱大家都知道,当时集团的现金需求大多都是我的公司在股票市场上赚来的,现在股市清淡,也不能抽走我的资金啊。今年我是亏损了,但都知道股市潮涨潮落不可避免,一旦形势反转,我手上没钱怎么出来呢?当然,银行会支持我,但是到节骨眼上的时候,只等银行就错失一些大好的机会,这种时间差的遗憾大家都还尝过。所以,我想你再给洪于讲一讲,投资公司的事是慎重一点,是吗?”
“不只是你,房地产公司也在收缩战线嘛。”洪榆拍了拍叶蔓的手背说,“并不是因为你亏损了就收缩,洪金的旅游公司不是也亏损吗,怎么还决定投入呢?行业兴哀都有它的周期,洪于的决定是对的,踏准经济发展的节拍,集团做大了,到时你的公司更主动呀。”
“但是,我认为股市已经到了即将转强的临界点,这时抽走资金是不明智的。”叶蔓转脸对着舒子寅求援道,“小妹,你说是这样的吗?你们做学问的最懂大势。”叶蔓这时不惜用了“小妹”的称呼来取得舒子寅对她的支持。“我不太懂这些。”舒子寅摇了摇头。这两个女人的谈话使她知道了洪于正在对集团的发展作出了一些重大的调整。她想起了洪于在卧室外的露台上抽雪茄的样子,想起他摇船陪她去荒岛上看白鹭时那种忘乎所以的神情,很显然,抓紧这个尘世还是逃避这个尘世已经在他的这个生命阶段发生了争执,尽管他只能像一列火车一样在既定的轨道上驶向终点,但人的内心的无限渴求确实比生活事实复杂得多。
夜间酒会在继续进行,舒子寅想上卫生间了,她离开人群向别墅走去。客厅左侧有一间公用的卫生间,但此刻它的毛玻璃上映着灯光,里面已经有人了。舒子寅便上了二楼,因为二楼上每间空置的客房都是带卫生间的。她的脚踩在楼梯上“咚咚”直响,和花园里的喧哗相比,这深夜无人的别墅里显得异常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