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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死里逃生和后来的卧薪尝胆成全了我。”洪于说:“我发现在中国经商就是玩弄金钱与人际这场把戏,我承包了一家药品销售公司,后来又涉足房地产。我在半天的时间赚过200万元,就是左手拿下一块地的批文,右手卖给另一家公司,就这么简单。当然,这是发展初期的事了。”
对当初骗得他破产的仇人,洪于说三年过后被警方抓住了,但是这个骗子加赌徒已身无分文,他没有追回任何损失。那个恶徒被判了15年刑,可不到两年就保外就医了,这让洪于气得咬牙切齿。又过了几年,洪于找黑道上的人追踪到了他,本来要“做”了他的。可洪于认为让他见阎王太便宜了他,于是发出指令,剜去那家伙的双眼就行了。事情就这么了结,洪于觉得很公平。对于在15年前救下他的老人,洪于在前几年终于在环卫公司的退休人员中找到了他,洪于将他的子女均安排在了自己的公司工作,并送了一套大房子给老人安度晚年。洪于说,恩仇必报,这是他做人的准则。
“只是,每年的这一天,我还是难以忘记。”洪于感叹地说:“人一辈子死去活来,为什么呢?我感到很累了,见到你以后,我甚至想带着你到山中去种地养蚕,也许是更好的选择呢。”
舒子寅望着他,对他最后这句有些冒昧的话感到不可思议。室内的烛光已熄,窗上已有了白光,天快亮了。
第二部分
第七章(4)
舒子寅一觉醒来已是中午过后了。她走出密室,洪于的房间已收拾得很整洁,看来他早已起床离开房间了。小桌上的花瓶里已换上了束新鲜的花,桌上没有了蜡烛的痕迹,昨晚的事像梦一样有点不真实。
洪于的卧室连着大露台,她走到露台上,阳光和蝉声一下子涌了过来。她望见鲁老头和木莉正在楼下的花园里劳动,他们手中的砍刀正在对付那些侵犯进花园边缘的藤蔓。他们的身边已堆着一大堆砍倒的青枝绿叶。透过树丛,一个人正在湖水中游泳,那是伍钢,他在水中换着姿势扑腾,时而又一下子扎进水底再从另一处冒出头来。这是一头精力过分旺盛的海豹,舒子寅想,这种人如果生活在水里也是属于猎渔类的动物。洪于也有点像是属于这种类型,昨夜一夜未眠,看来也没在上午补一补睡眠。他说过,自从15年前发生破产事件以后,他就从没睡过懒觉,不论有事无事,早晨六点他必定起床。
舒子寅感到肚子有点饿了。她走出房间,雪花正在走廊上擦拭着沿途的壁灯。看见她从洪于的房间出来,雪花似乎一点儿没在意,只是笑吟吟地说:“舒姐,休息好了吗?”这个皮肤白净的女孩子对人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脸上一笑就泛起酒窝,这使舒子寅对她倒没有戒备。“我去楼下吃点东西。”她含糊其词地说。
一个女佣正跪在底楼客厅地板上擦拭,她的穿着白色内裤的大屁股从短裙下露了出来。在她身后,已擦试过的地板光亮照人。听见有人下楼的脚步声,她站了起来。一边用手将短裙往下拉直一边问道:“舒小姐,要用餐吗?”这是桃花,舒子寅拍了拍她胖嘟嘟的脸说:“怎么不用拖布,也省力啊。”桃花说这样才能把地板擦得很亮。
她想提醒桃花这种姿势不太雅观,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因为她曾在楼梯转弯处瞥见过这样一幕,桃花跪在地板上擦拭,从旁经过的伍钢伸手便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而桃花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还抬起头来笑了一下。
这使别墅里的阴森恐怖与某种肉欲气息交织在一起。十七、八岁的女佣们将人生的初始阶段铺排在这里,并努力理解和接受着世界的秩序与规则,这对她们今后的人生会有怎样的影响呢?
舒子寅皱了皱眉头,来到饭厅坐下。戴着厨师帽的小胖子立即跑了过来。
“舒小姐吃什么呢?”他殷勤地说,“按时间算,现在该安排午餐了。但从一个人刚起床的习惯来定,又该配早餐才对。我想,还是按早餐配制吧。”
“随便”舒子寅回答道。这小胖子厨师对饮食考虑得倒是满周到的,难怪他总能受到洪于的好评。
舒子寅用完餐后便登上了阁楼。她的论文写作已中断下来几天了,心里暗暗有点着急。个子高挑的梅花正在阁楼上打扫卫生,这别墅太大了一点,几个女佣看来就没有闭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