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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已经无法弯曲自己的膝盖了,但是他趴在地上努力做出跪下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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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我祖父的暴行感到愧疚,我知道道歉并没用,但是他和我的父亲已经得到报应了,我不怕死,但我希望解除掉您阿姨的诅咒,我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他是无辜的啊。”英喜断断续续地喊到。中年汉子本来坚毅的脸庞有些异样,他抽动了几下脸部,想去扶起英喜,但又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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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帮你,这我实在无能为力。”他重新站起来,看了看英喜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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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可以替你们向大家保守秘密,我只能够做到这点了。”说完,他叹气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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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等,您阿姨是不是还有些别的遗物?”纪颜站起来问道,中年男人思考了下,说好像有。我和纪颜将英喜扶上床,让他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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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屋,有一间不大的房间,里面布置的干净简洁,很像女孩的闺房,中年汉子告诉我们,自从他姨娘死后,家里人无论住的在紧张,都不准进这个房间,而且所有的布置都和当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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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只有一张挂了蚊帐的木床,书桌,和一个画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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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带着怨念而死,她留下来的东西,应该可以感觉到什么。”纪颜翻了翻那些画纸,可是大部分都已经变脆发黄,可能整理的还算不错,没有发霉,因为这里气候还算干燥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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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颜走到画架面前,那里是白纸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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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几十年来都一直没动过么?”纪颜问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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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即是是搬出去晒晒,也是小心翼翼,而且像画架那些画纸画笔都没有碰过,这房间一般不让人进来。”男人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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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米酒和醋么。”纪颜伸手问,我很奇怪他干嘛要这个,很快中年男人拿来了米酒和陈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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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弄张薄牛皮。”纪颜结果东西,将米酒和陈醋倒在一起。过了会,薄牛皮也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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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颜将米酒和陈醋调制配的液体涂抹在牛皮上,然后又重新按在画纸上面。中年男人惊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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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他想冲过去阻止,不过纪颜猛的将手指咬破,在牛皮上涂抹了一道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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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牛皮拿下来,找来张白纸再次铺上去,并放到了太阳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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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干后,把牛皮揭下来,不过要小心点,不要把纸弄坏了。”接着他又告诉中年男人,自己这么做,是想看看那位死去的姨娘临死之前究竟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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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被小心的揭开,白纸上果然有一副画,虽然不太清晰,但大体可以分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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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副女子的画像,但是我们只能从服饰来看,因为光有头发,而整张脸孔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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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纪颜恍然大悟道。他拿着纸,走进英喜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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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喜平躺在床上,显的很虚弱,纪颜叫我把他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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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脑的脸孔紧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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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颜小心的将纸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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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画完整了,我这才看到原来那个死去的姑娘其实非常美丽而充满艺术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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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走了么,原来已经过去了。”女孩的脸依旧闭着眼睛,张了张薄薄的嘴唇,说出这么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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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颜缓缓的将纸拿下来,英喜脑后的人脸也不见了。而纸上的人像也如同掉进了水里一般,渐渐模糊不清,然后最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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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过了数小时,英喜的手脚骨头都复原了,我们无法解释,也不想去解释,他几乎是带着感恩的神情谢谢我们和那个中年汉子,中年汉子始终不屑一顾,并警告他不要再回来这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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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担保,下次见到大家会怎么对付你。”他冷冷说道,不过却还是带着忧伤地看了看低垂着头的英喜,看着他光光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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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们都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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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喜离开的时候告诉我们,他根本没打算活着回去,能有这样的局面已经是出乎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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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告诉我女儿,他祖父的罪恶,这没必要去隐瞒,而且,我会想办法带着我太太而女儿来中国定居,虽然有些难,虽然可能大家不会喜欢我们,但我还是会去做的。”英喜坚定地将纸条地给我们,我和纪颜则笑道随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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