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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芳梅大声咳嗽两下,然后慢慢推开门,只看了一眼马上回身说没事,不放心又回头看一眼才把门带上,推着婷婷往外走。
婷婷说咋的啦贺姨出了啥事你得让我看看!
贺芳梅也不说话用力推着婷婷只顾往外跑,跑到自己屋里松开婷婷就跪倒在地上,一边呕吐一边大声哭起来。
婷婷也吓哭了,哭着问贺姨我妈咋的了我妈咋的了?
贺芳梅连连说你妈她你妈她,到头来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两个人的哭叫声惊动了邻居,本来现在就是非常敏感的时候,再加上下班的人们都回到了家里,正是楼里人多的时候,有点风吹草动家家都会人心惶惶,何况又是来自顶楼上的哭叫,邻居们纷纷跑来,一看,六楼两家房门大敞四开,不由得个个头皮发紧。他们又看见婷婷跪在贺芳梅家里哭,能不想到是怎么回事吗?
醒过来的贺芳梅,看见邻居们来了哭得更加伤心,手指着对门说不出话来。
人们许是这些日子经的事情多了,也有了些现场意识,其中有位男人邀了另一位一起进去陈家,拉开卧室的门,虽然是两个男人也不禁后退两步。他们再不敢多看,急忙火促退出来关上门说,不能破坏现场,赶快报警吧!另一个说,怪不得昨天走廊的灯不亮了!
王立国接到市局指挥中心的电话,说古井里99号楼一单元602门又有女人被害,恨得咬牙切齿,马上赶到现场。
他拿着手电没有进楼就停在门口犯了嘀咕,因为这个单元的楼门是电子对讲防盗门,厚厚的钢板门,锁是三重保险的防盗锁,直接从这道门进楼里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得会开锁,恐怕一般人是开不了这种锁的。如果凶手还会开这种防盗门,这案情就更复杂了。
局长也带着局里的有关专家和技术员来到现场。
王立国好像能看见凶手躲在黑暗里嘲笑他们,因为被害人又是被穿上了连裤袜、高跟鞋,面前摆着苹果西红柿,摆着扑克。王立国特别注意到,这次死者面前带血的黑梅花是四张,凶手这一边带血的红桃也是四张。上次都是三张,现在都是四张,什么意思呢?他还发现被害人左手腕子上空留一圈白色痕迹,显然那里原来戴着一块手表。
王立国在客厅门口找到一块抹布和一双大号拖鞋,他断定凶手是穿着大号拖鞋,用抹布擦净了自己的足迹,又是老一套。
阳台里有两枚不完整的波浪纹军胶痕迹,五楼阳台的雨搭上也有两枚。除此之外没有找到任何痕迹。看来还是从五楼缓台上来的。
王立国出门到五楼缓台,照着手电看了看,果然见走廊窗框上有蹬踏痕迹。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凶手能打开防盗门。他跑到一楼出门来看,搬过墙根的一辆自行车,贴墙立在门旁,踩着后货架扶着墙上去看,虽然手电照着看不太清楚,也能看出防盗门的雨搭上有蹬踏的痕迹,再细看,又发现雨搭上面的走廊窗户也像是被拉开过。
凶手的个子很矮,1.60米吗,他怎么够着的雨搭?
只有一个办法,踩着他自己的自行车,手扶着墙站起来。也就是说他踩着防盗门的雨搭,从一楼半的窗户进到的走廊里。
王立国再回到案发现场时,专家说经过他们的模仿试验和推论,嫌犯杀人之后至少在现场停留过两个多小时。
凶杀应该发生在两天前,也就是7月5日星期六凌晨。
拍照和画完了现场示意图,把尸体遮盖了一下,王立国才去对门请死者的女儿过来看看,丢失了什么东西。
贺芳梅拉着婷婷过来,婷婷哭着说她妈的手表和手机没了,项链还在,别的东西好像没有丢的。婷婷说妈妈的手机是西门子2108,二手货,蓝色的;手表是一块黑色的女式电子表,去年在市场买的,50块钱。
贺芳梅突然撒手扔掉婷婷,疯了似的跑进阳台,看了一眼就跪在地上昏过去。人们七手八脚把她抬回她家里,刚刚缓过来,她又冲进自家阳台,两手捧起地上的黄豆抱在胸前,泣不成声,许久过后她才说我害了陈姐,陈姐是替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