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杀人:以色列女特工自传
“你真会开玩笑,”安东开腔了,同时在他同伴的背上拍了一下,示意他必须大笑,因为他自己早就迫不及待地笑开了。
“怎么是玩笑呢?”我们惊愕地问。
“斋月是禁食的,你怎么可能长胖呢!”安东说,还是对着他的同伴,不过笑得没那么放肆了。
“又是一个对东方禁食习俗1 完全无知的人……”我的同伴小声嘀咕着。
傍晚,训练房里其热无比。孤零零的一个吊扇送来一点风。平时多夫都会关掉它,怕造成和实际环境的差异。这回我们走运了,他决定让它转去。尽管如此,美国人还是受不了,不断抱怨和抗议。
“我还以为以色列到处都有空调呢!”安东很不高兴。
我们没必要搭腔。一来是他说话的腔调让我们很不以为然,再则我们有严厉的纪律约束:只要到了这里,大家都闷头苦练不准说话。我们全心全意地做着精神准备,慢慢地在房子里来回走动以活动关节,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安东把这态度看成是瞧不起人,被激怒了,他气冲冲地抓住我们一个同伴的袖子:
“我问你们呢!你们至少也该回句话吧!”
“想凉快吗?那就保持冷静。”同伴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走开了。
多夫开始训练。按照老习惯,每当有访客,他的训练量就会加大。我们了解他,对此早有心里准备。或许我们该事先给这些美国人通报一声。出于良好的愿望,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结果在头十五分钟上就筋疲力尽了。
安东红扑扑的脸已经灰白一片,问我:“这得持续多长时间?一个小时?”
我小声告诉他:“两个半小时。”
“什么?”他大叫一声。“还有别的吧?我们不可能两个半小时就一直这么练下去吧?”
“不,正是如此。这会儿嘛,还只是热身而已。”
“你骗人吧?开玩笑?这是什么鬼的训练?我们到这儿不是来干这种苦力的,”
而是“到阿拉伯人的地盘上去工作!”
我点点头,开始解释给他听:
“你知道,执行任务是非常艰难的,具备好的忍耐力比较重要,在那些地方…
…”
可是安东打断我,质问多夫去了,后者假装没看见他。这还不足以让这个美国人放弃:
“嗨!多夫!”他大声喊,整房的人都听见了。
我们中间响起一些耳语声,表明了大家的不安。这家伙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教官的名字?这不单轻率,还很危险:他很可能会激怒他的。多夫转过身来看着安东,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就像准备咬人的獒狗。
安东还在嚷:“多夫,你告诉我,这样的训练真的要持续两个小时吗?你知道的,我们今天已经做过一次拉练了。”
“是吗?拉练?”多夫反问,礼貌得有点过分,还是那副怪怪的样子。“您没有看过训练计划吗?确切地说,是两个小时零三十分……”
安东还不作罢:“问题是,如果继续这样做下去,我们会耗尽力气的。”
我们中间又是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多夫笑得更欢,牙齿毕露,我们都不认识他了。我碰上一个同伴担心的目光。我明白。我过去抓住安东的肩膀,把他拖回原位。
“可是……”他声音宏亮地表示不同意,“我在说话呢,和……”
“不和谁。现在要做的,是在连累道我们大家之前先闭上你的嘴。”我咬牙切齿地,小声威胁他。
安东这才发现这些冒着火的责备的目光,多夫的古怪表情。后面这位重新开始训练,不再多看他一眼。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干什么蠢事了吗?”他问我,稍稍有点不安。
我去找安东,准备带他去食堂,那儿已经准备好一顿丰盛的晚餐,款待客人在我们这里的第一个晚上。我看到他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了。陪我去的同伴把我拉到后面,悄声问我:
“坦白地说,如果你是阿拉伯突击队员,会放过他们中间任何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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