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
凶手的遗留物有一公升容量酒瓶、装酒瓶的纸袋,写给麻生恭子的威胁信三种。当然,都检测不出指纹!
酒瓶、纸袋、写威胁信所用的便笺,都是市面上有出售、且很容易购得之物,几乎不可能循此查出凶手身份。另外,实际行动之人是麻生恭子,无法调查凶手行动的足迹。只是,专案小组总部着眼于凶手何时将装着酒瓶的纸袋藏在储藏室,以及何时将威胁信放进麻生恭子的办公桌抽屉内。
但,虽然进行缅密的查访,还是未能获得见过疑似凶手之人物的情报。
最后,关于我被轿车追撞的事件
车种已知道,照理应该很轻松。但,首先调查清华女子高校所有学生和教职员的私家轿车,却发现教职员没有人持有该车型的轿车,家人持有该车型轿车的有十五位学生。〔由于是跑车车种,年纪较大的男性不适龄驾驶,因此意外之少,这是大谷的解释〕但,依警方的调查,这十五辆车中,有四辆符合我们证言的“红色”,不过,四辆在当晚都有不在现场证明。剩下的可能性是租车或借用朋友的车,关于这方面,目前正在进行调查中。
只是,关于此事件,最受注目的是凶手会开车,或是有共犯存在。无论是哪一种,都必须修正“学生单独行凶”的判断。
大概话说大多了,喉咙干涩吧!大谷把剩下的茶一口喝光,说:“不知是凶手狡诈,抑或我们愚蠢,反正,一直无法填补凶手与我们之间的差距,虽然全力调查,却都是在半途就被堵住前进的路线了。简直就像陷在迷宫里嘛?”
“你很少这样自贬呀!”我从厨房拿出水壶,边注水入茶壶,边说。或许“迷宫”的形容很贴切也未可知。密室诡计就是最好的例子,凶手诱导我们一步步走进迷宫,在里面挣扎、乱闯。
大谷看了看表,重新坐正身体。我也不自觉的挺直腰杆。
“我希望你能了解我们已经尽一切力量,只不过,我们的调查缺乏非常重要的要素,所以没办法踏出决定性的第一步。你明白是什么要素吗?就是动机。关于这点,我们再怎么也调查不出。像村桥的命案,以他的立场,是不能说找不出动机,但,问题在于你!我们也派人充分调查过你的一切,但是一无所获,你像在刻意避免和学生接触般,没有任何值得注意之事。我们曾问过几位你担任过导师的班上之同学,她们对你的评语很好,理由是绝不干涉学生。你的绰号叫‘机器’,而你也贯彻了‘机器’的形象。有学生说,学校聘用你似乎不是当教师,而是当射箭社的指导老师。”
“那是因为现在的学生既不信任教师,也来抱有任何期待。”
“大概吧?但,有一件有趣的事。”停了一会儿,大谷接着说,“只有一位学生说你或许是真正有人性的教师。好像去年登山健行时,有一位学生脚扭伤了,你背着该学生下山。虽然并非很严重的伤,但是你却说‘若以不好的姿势下山,脚的形状会变难看’。因此,有人告诉我,你虽保持‘机器’的形象,却将学生当‘人’看待?”
登山健行就和远足差不多。经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我曾背着谁下山,是谁呢?在穷搜记忆时,我忽然差点轻叫出声!对了,当时是高原阳子的脚扭伤了。
我终于明白她对我为何有特别的感情了,只因那件行为,她忽略了我所有其他的缺点。
“你似已想起当时的事了。”
不知自己是何种表情,但是被大谷这样一说,我脸红了。
“我是觉得你没有被人狙杀的理由,但,听完这件事后,我试着从另一个方向推测,亦即,有人只因为一点小事就对你抱持好感,当然,也可能有人会因些许小事而憎恨你……”
“这当然是可能了。”毕竟,在女子高校里,这种事是反覆不断出现。
“那么,你认为有可能因此和杀人连结吗?”大谷眼神严肃地问。这问题太难了。
但,我直觉回答:“应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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