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
我留他在门口,自己去和校长及教务主任连络——那是约莫三十分钟前的事。
现在,办案人员在眼前活动着。虽然这只是一间小屋,但,他们却找遍了更衣室的每一个角落,时而,彼此会以我听不见的声音交谈几句。对于在一旁观看的我们来说,那些话似乎都各有含意,令我们更为紧张。
不久,一位刑事向这边走过来。年龄可能在三十五、六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除我之外,还有惠子、藤本和掘老师。掘老师是教授国语科的中年女教师,也是排球队的指导老师。她是使用女更衣室的少数几人之一。依她之言,今日利用女更衣室的人就只有她了。
刑事表示有话跟我们谈谈。语气虽平淡,但是眼神锐利、充满戒心!那是会令人联想到聪明的狗之眼神!
侦讯是利用学校的会客室进行。我、惠子、藤本和掘老师轮流地接受侦讯,第一个是我——或许因为我是发现者,当然最先找我了。
进入会客室,我和先前那位刑事面对面坐下。他自称姓大谷。他身旁另有一位年轻刑事负责记录,不过此人未自我介绍。
“是几点钟左右发现的?”
这是第一个问题。
大谷刑事以探究似的视线望着我。
当时,我想都没想到以后会数度和此人面对面:“是社团练习结束后,所以应该是六点半左右。”
“哦?什么社团?”
“射箭社,也有人称为洋弓社。”我边回答边想:这和命案又有什么关系?
“原来如此。我也学过日本式射箭……能请你尽量详细说明发现当时的情形吗?”
我相当正确的说明练习结束后,在更衣室发现尸体,并和各方面连络的过程,尤其更衣室的门自里边用木棒顶住的状况,更是相当详细地叙述。
大谷听完我的话之后,双臂交抱,似在沉吟不已,良久,才问:“相当用力也推不开门?”
“当然了,我甚至用力敲过。”
“因为门还是不动,所以才用身体去撞?”
“不错。”
刑事在记事本上写入什么,神情很凝重地问:“村桥老师没有使用过更衣室?”
“没有,因为他未担任运动社团的指导老师。”
“这么说,平常不利用更衣室的村桥老师,今天却进入更衣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前岛老师,对这点你是否知道什么?”
“关于这点,我也感到不可思议。”我坦白说出自己的感觉。
之后,大谷又问村桥最近的样子是否有何种改变。我说明村桥倨傲的个性,以及当训导主任的严厉行动,最后说:“我想他最近并无特别的改变?”
大谷显然有些遗憾,但,好像本来就不抱太大期待,只是点点头。
“是吗?”
停顿一会儿,他改变话题了:“这些在本质上或许和命案无关,但,看过更衣室后,我有一些疑问,能话你回答吗?不,只是些许小事。”
大谷自年轻刑事手上拿过一张白纸,放在我面前,然后随手画出长方形代表更衣室。
“我们抵达时,现场状况是这样,当然,顶住门的木棒已经掉下。”
我一面看简图一面颌首。
“问题是,女更衣室有上锁,男更衣室呢?没有上锁吗?”
这是我和藤本难以回答的问题,因为,那都是由于我们的懒惰!
“曾经也上锁过。”我含糊回答。
“曾经……这话怎说?”
“我们不太习惯,而且,到校工那里去拿钥匙,又再送回去,也实在麻烦。不过,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失窃过任何东西。”
“原来如此。那么,村桥老师也能自由进出了。”大谷淡淡的说。但,感觉上他似将更衣室未上锁视为命案发生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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