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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寄桑闻到一室的药香,不由吸了吸鼻子,赞道:“顾先生不愧有壶公之誉,只闻你所用之药,便是一等一的良材佳品。”
顾中南捋须但笑不语。
云寄桑走到床前,笑著问方慧汀:“阿汀,觉得好些了麽?”
“嗯……”方慧汀秀气的睫毛垂了下去,小手不安地揉弄著被子。
云寄桑觉得她有些异常,心中有些不安,又不知该说些什麽,只得顾左右而言它道:“对了,你卓姐姐呢?”
方慧汀的睫毛轻轻一颤,低声道:“她出去了。云大哥,你是来找她的吗?”
云寄桑一愣,摇头道:“不,我只是来看看你怎麽样了……”突然瞟见地上的碎片,不由疑惑起来,看了方慧汀一眼。
顾中南忙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破的,不关阿汀的事。”
云寄桑瞧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方慧汀,见她的小脸依旧有些苍白,秀目低垂,那眼神中分明有什麽东西和平时不再一样了。
“阿汀,顾先生的话一定要听,药也要乖乖的吃,知道麽?”他故意逗她道。
方慧汀抬起头来,愣愣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孩子气呢?”
云寄桑愕然,突然道:“顾先生,请借一步说话……”说著,他不由分说地拉著一脸茫然的顾中南出了屋子,直到接近院门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顾先生,阿汀她怎麽了?”还没停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麽了?没怎麽呀?”顾中南莫名其妙。
可是我总觉得她今天和平时不大一样啊……”云寄桑纳闷道。
“噢,你是说这个呀,这个麽……”顾中南唇边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指著满院的菊花叹道,“轻肌弱骨散幽葩,真是青裙两髻丫。便是佳名配黄菊,应缘霜後苦无花。寄桑,你可知这诗中的深意麽?”
云寄桑微一迟疑,脑海中旋即闪过卓安婕的身影。
忽然间,他明白了卓安婕要带方慧汀来起霸山庄的用心所在。
“师姐,你……”他闭上眼,在心中酸涩地默念著卓安婕的名字,任深长的呼吸带起心中的颤痛。
“寄桑,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摇了摇头。
“你们这些少年人哪……”顾中南摇头叹息,“真让我不知道说些什麽才好。”
“那就不要说吧,顾先生。”云寄桑勉强一笑。
“不说就不说,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就是寒露,雌雄香煞到时一定又会出现,不知道寄桑你有什麽打算?”顾中南试探著问。
“雌雄香煞……嘿……”云寄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尽量用淡然的语气道,“这两天他们哪一天可也没有闲著,我担心的是,到了寒露那天,他们要上演的已经不过是连环杀人案的最後一幕而已。要是我们不能在那之前阻止他们,那一切就都太晚了……”
“这麽说,你已经有线索了?”顾中南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云寄桑默然片刻,摇了摇头。
他隐隐地觉得昨夜那个梦和自己刚才听到的那句话似乎隐藏了这个案子的关键,可他却偏偏想不到那是什麽。
“唉,也别太著急了,大夥儿现在还不都是束手无策?我看你还是进去看看阿汀吧……”
云寄桑点点头,重新进了屋。
晨光下,方慧汀正坐在床上,悄悄地摆弄著自己的秀发。
那种不出世的纯真让云寄桑的心中充满了歉疚。这起霸山庄中,最无辜的人怕就是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了。而自己竟然会在不知不觉中对她稚嫩的心灵造成了伤害。
“阿汀……”他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歉意。
方慧汀抬起头,明晰的目光中透著柔婉的坚决:“我一定会帮到你的。我一定会让你明白,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桌上,那盆洁白的“空谷清泉”正散发著幽淡的清香。
卓安婕一个人沿著林间小路向西漫步。
这一带种满了菊花。
白得绚烂的银丝串珠、空谷清泉、月涌江流;黄的耀眼的黄莺出谷、泥金狮子、沈香托桂;绿得醒目的绿阳春、绿柳垂荫、春水绿波;还有白中带绿的玉蟹冰盘,红中透白的枫叶芦花;以及花瓣奇特的惊风芙蓉、松林挂雪、香罗带、老翁发、金铃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