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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良投去了敬佩的目光,朝他点点头,过了半晌,说:“假如这起案子你并没遇到赵铁民和我,而是一个……比如希望息事宁人的专案组组长,你有考虑过吗?”
张超笑了笑:“当然做过你的这种假设,所以我一直要引导警方的调查,让专案组更多的人逐渐知道十年的真相,越多的人知道真相,真相才越不容易被掩藏。而不是一开始就告诉刑审队员真相和我的诉求。如果警方不愿继续追查下去,那么江阳一案也将成为永远的死案,公安无法给社会各界一个满意的答复。这是我和警方之间的博弈。”
他顿了顿,朝严良重重点头,说:“我内心很感激严老师,严老师第一次接触我就开始怀疑我的动机,但你没有阻止,反而促成警方顺着我的提示调查下去。”
严良微笑问:“你怎么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产生了怀疑?”
“因为你是第一个问我眼镜和装扮的人。我有近视,那天地铁站的行动筹划很久,不能出错,我必须戴着眼镜。但被抓后,我必须摘掉眼镜,装扮和发型都显得土里土气,这样才能让新闻里的我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避免被北京的证人提前辨认出来,不然计划在一开始就破产了。所以你多次问到我眼镜的事,我很紧张,我知道瞒不住你,我一心期盼你能保守我这个秘密。”
严良坦诚道:“我一开始只是好奇你究竟想干什么,所以没有把我的怀疑直接告诉赵铁民,等了解了更多信息后,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就是让赵铁民查下去。”
第七十章
周末晚上,杭市滨江区的一条空旷马路上,非机动车道上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私家车,严良坐在驾驶座上,车窗摇落一小半,他和赵铁民正朝远处看去。
远方的路口停着一辆交警的巡逻车。
这时,远远一辆奥迪快速驶来,警员林奇挥手向奥迪车示意,很快,奥迪车缓缓靠边停下。
车窗摇落,林奇走到了驾驶员一侧。
严良隔得太远看不真切,询问一旁的赵铁民:“你确信夏立平没带司机,是他自己开的车?”
赵铁民点头道:“对,他周末都是独自去看那小孩的,然后自己开车回到钱江新城那边的省直机关居住区,估计对于有一个私生子的秘密,他不希望更多人知道吧。”
林奇拿出一个呼吸器,让奥迪车的驾驶员朝里面吹气。
夏立平拿过吹气嘴,朝里吹了一大口,正准备离去,突然,林奇严厉喝了句:“下车!”
“下车干什么?”夏立平不悦地望着对方。
“105,酒驾,下车,去医院抽血!”林奇喝道,同时,另两名警察也走了上来,拦住奥迪,摆出不可能放他离去的架势。
“绝对不可能!”夏立平瞪眼道,“我没喝酒,怎么可能酒驾!”
林奇举起仪器放到他面前,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你自己看,别多说,下车!”
“我没有酒驾,你们肯定测错了,我没喝酒,这机器肯定坏了!”
夏立平坐在车里不动。
“别废话,赶紧下车!”林奇去开车门,车门上了锁,他手伸进车窗,拨了下开门锁,把车门打开,拉住夏立平,要把他拖出来。
夏立平大怒:“放手别动,我要投诉你!你哪个单位的,我要打你们领导电话。”
林奇冷笑:“随便你投诉,现在可由不得你,走,去医院!”
夏立平被拉出驾驶座,并被强行押上执法车。
他虽是大领导,但他知道这时候对底层人员亮明身份根本不管用,对方只听直接上级的,越级这么多反而没用了,可他哪儿认识底层单位的小领导。杭市又是省会城市,社会新闻媒体发达,如果他为了这么点事拒不配合执法,一旦被曝光,尽管他确实没喝酒,在民众的口诛笔伐里也成了高官酒驾还倚仗身份目无法纪,抗拒执法。
无奈,夏立平虽然窝着一肚子火,但也只好跟他们上了执法车,前往医院。
在警察陪同下抽完血等了十分钟后,他得到了林奇的道歉,林奇承认确实是他们的酒驾仪坏了,数据乱跳。他虽恼怒,但作为有一定级别的官员,要保留自己的风度,不便跟这底层小警察计较,便气呼呼地坐上执法车,被送回自己的车辆所在地。
等奥迪车走后,赵铁民接起电话,打完后,朝严良笑了笑:“林奇这小子演得很不错啊,夏立平从头到尾也没看过他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