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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偏心眼!”时红玲用控诉含泪的双眼冲着宋红芳发出了最后一声怒吼。
然后睁着不屈的正在流泪的双眼紧紧盯着宋红芳,仿佛看阶级敌人似的。
时酒悄咪咪的给了这堂姐一个‘自求多福’的小眼神,然后捣腾着小短腿就溜回了自家房间。时红军哥俩也跟着小堂妹一块离开了这没有硝烟的战场。
宋红芳瞅着眼前的黄毛丫头,蓦地笑了,笑得特寒碜人。
她自打嫁到老时家,风风雨雨过了半辈子了,这还是头一个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真是年纪不大心眼不少,长本事了!
宋红芳冲罪魁祸首的亲爸瞥了一眼,时保国被她妈这一眼瞅得头皮发麻,也不敢上前阻拦他妈,这事确确实实是他家闺女的错,是打是罚他都认了!
时红玲:“······”不不不,我不认!
至于罪魁祸首的亲妈,宋红芳压根就没拿正眼看她,光是这样就吓得林春香跟只鹌鹑似的窝着头了。
成功震慑了倒霉孙女的亲爸亲妈后,宋红芳发威了,瞅着面前的时红玲跟瞅着只跳蚤似的,上下嘴皮子碰碰连珠炮似的怒骂道:“你以为老娘是第一天偏心眼吗?就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冲着我鬼喊鬼叫,平日里少被修理了吧?还凭啥?凭啥你心里没有点数啊?”
宋红芳指头随着说话声越来越快的朝前点着、戳着,嘴里仍是叨叨个不停,眼神则充满了不屑,“凭啥给酒宝果子最多?就凭买糖角这钱是你爷给酒宝的!分给你们甜甜嘴是不是还分出错来了?是不是这一纸袋都塞你)嘴里你才高兴?你凭啥啊?”
“凭啥这鸡蛋酒宝吃的最多?凭她聪明!凭啥这麦乳精、奶粉只给酒宝喝?凭她在这个家最聪明!凭这麦乳精、奶糖啥的都是人老师给的奖励!凭老娘心甘情愿!说到这儿,我倒要问问你,人庄老师为啥只给酒宝麦乳精,咋就不给你呢?你自个儿咋就不动脑子想想呢?凭啥呢?”
宋红芳收回了不停戳戳戳的指,用一种居高临下而又充满怜悯和不屑的语调给了摇摇欲坠的时红玲致命一击。
“凭你蠢!”
时红玲红着眼眶,一直不甘又嫉妒的神色慢慢转化为满脸的羞愧与愤恨。其实她早就知道麦乳精啥的都是老师奖给小堂妹的,她也知道她奶说的没错,她就是比不上小堂妹聪明,可凭啥家里就这么偏心呢?小堂妹说到底就是个和自己一样的黄毛丫头,她不是迟早要嫁出去的吗?家里人凭啥对她这么好?
她心里就是不服气,她就是嫉妒。
凭啥她妈对她大姐和她除了要她们做事还是做事,婶对时酒就那么好,好到让自己嫉妒。
宋红芳可不管时红玲做啥思想斗争,她撂完了话就出门了,准备上大槐树边上找人唠唠话,好换个心情。
时红玲悲戚戚的一个人站在那儿,泪水滴溜溜的往下淌,时保国见他妈走了,忙走到闺女跟前,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健壮高大的汉子只得粗着声安慰说:“回屋子吧,你姐给打了盆水,你先洗把脸。”
不同于丈夫的安慰,林春香在瞅见婆婆走了后,反倒是摆出一副训人的架势,皱着眉头叨叨,“你说说你,咋就非要和你奶吵起来呢?我平时咋教的你,你”
还不待话说完,时红玲就打断了她妈的冷言冷语,“咋教的我?咋教的我你心里没数?还不是你平日里天天跟我一口一个黄毛丫头的!你不还成天念叨我奶偏心眼吗?”
林春香恼羞成怒,抬起就想扇这倒霉闺女一巴掌,半路上叫一旁眼明快拦住了,“你干什么?”不耐的质问了林春香一句,时保国就拉着闺女回屋子里去了,他要和闺女好好谈一谈,不能让这孩子长成歪脖子树了。
撇开他们这房不提,时建国跟洛静姝也忧心忡忡的围着宝贝闺女各种担心。时建国是知道自个妈是个偏心眼的,但作为被偏爱的那个他对此没有一点不适,他亲闺女作为和他一起被偏爱的小伙伴他就更加接受良好了。
洛静姝对此一开始是比较尴尬的,她倒是她爸她妈的唯一亲生闺女,可她妈跟反常了似的偏偏偏心外头领养的,她爸倒是偏她,可一不管钱二不管家的男人从小到大就没给洛静姝啥优等待遇,空有一腔心意。乍乍然嫁了个家里受宠的男人,又生了个家里最宠爱的小闺女,洛静姝显然是农奴翻身把歌唱,不过她的良好教养摆在那儿,显然做不成啥落井下石的事儿,对大嫂二嫂家的几孩子,洛静姝平时也是有啥小零嘴都叫时酒和哥哥姐姐们分一分。
至于宋红芳亲自给的,她作为媳妇肯定是不能随便分配公公婆婆的东西的,不过洛静姝平日里又会在一些小事上给俩位嫂子行些便利。
老二家的宋美兰领了这弟妹的情,和洛静姝处得相当不错,老大家的林春香则是领了便宜还卖乖,刷个碗的当儿都能对洛静姝说酸话,对着俩妯娌经常摆出一副长子媳妇的样儿,所以实在不得洛静姝喜欢,洛静姝也不是那种爱拿着自个儿热脸贴人冷屁股的,索性就不同她牵扯了。
可今天时红玲闹的这一出显然叫洛静姝对这母女尤其是林春香有了不小的意见,时红玲这个侄女九岁多一点儿,她这个婶能体谅孩子的心思,可从红玲后面的话,她还听出来她这个好大嫂可没少在背地里说自家孩子是个黄毛丫头、赔钱货啥的,叫洛静姝越听越生气,要不是时建国给拉着她还真能冲上去和林春香撸袖子干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