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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案演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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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掩护玛丽携带的真正违禁品,今天船上,故意装了好多咸盐之类“怎么说都行”的杂货。再有,独流减河工地开工,以维持会的名义,还捎带了不少各式挖河工具,诸如挑担抬筐镐头铁锨之类,以及锅碗瓢盆等项的炊具。这些杂货占地不大分量不轻,这趟回去由于装载的主要是“名正言顺”的物品,加上临来制服了李元文。所以,二位帮头下令,架上两条大橹,任何卡子口不停直奔独流镇。
 
说是不停,事先得有人拿着公文上三元村打好招呼,说明逆水摇橹行船,不好停泊的道理才行。说起大船摇橹,也有好多讲究,麻烦的不说,简单说说喊号子。
 
喊号子一个地方一个样,一条水系一个样,甚至一条河一个样。同样一条河绵延几千里,譬如说南运河,山东以北一个样,过了山东就不一样了。从大的地域说,北方的号子雄壮短促,绝没有川江号子那种悠扬高亢绵长,那里的号子,谱上曲子拿到戏台上可以演唱。这里的号子准确的说,是地道的北方说唱,喊叫着说唱,估计谱曲拿到戏台上比较费劲。
 
叫号的就是领号的,类似合唱中的领唱,在船工里拿头份工钱。逆水拉纤,叫号的不背纤板,背着手、哈着腰,迎着纤夫的队列,一路跺着脚后跟喊号子,倒着步行进。别看他没直接拉船,纤夫使多大劲他使多大劲,赶上河水流大拐湾急,大船能不能安全闯过去,全靠他的号子一声喊。
 
在船尾处架上单橹,很少见有喊号子的,加上橹跟掌舵管船的,嗒吧着话就把活儿干了。
 
今天船上架双条大橹,水上行船有规矩,上下水相错各走半边,靠河岸的这边叫外赶橹,靠河心的这边叫内赶橹。摇橹的船夫脚下装条踏板,踏板探在水面上,领号的就站在踏板上单手扶橹,一边随着摇橹一边喊号,若是无惊无险,端得是好看又好听。
 
起初大橹单调的摇着,发出“吱拗吱拗”的声音,听着只有沉重愤懑,却无半点“欸乃一声山水绿”的好意境。过了三元村河中已见流冰,玛丽出了船舱,步向船头迎风而立,寒风吹乱她的秀发。船上的安清帮徒们,望着玛丽的超凡神态,个个失魂落魄。忽而,听得领号的船工一声吆喝:“伙计们,大橹摇起来嘛!”刚才只是摇,不算“摇起来”。
 
只见摇橹的汉子们,冒着凛冽的寒风,个个脱光了膀子,拼命地摇起大橹,玩儿命地表现豪迈气概。这是长跑运动员准备加速的预热,一个个憋足了劲,就等着领号的开口了。
 
玛丽欣赏地望着这些壮汉,流露出赞美地神情,她忽然想起希腊神话里的阿尔戈英雄船,那条船也是这样轻快,像海鸥一样在风口浪尖上疾驶,这群汉子分明就是远征的阿尔戈船上的勇士。领号的筋骨大概活动开了,尖嗓门一声吆喝,“唉嗨……怎么样啦!”
 
帮徒们齐声答道:“你老往堤上瞧哇,气头早鼓上来啦,吆喝起来吧,你老!”
 
领号的本事大小,不在嗓门上,在于触景生情,见物顺嘴编词儿。现在看见嘛啦?大伙都望岸上瞅哇!嘿,那叫真开眼:李元文拼命地蹬着自行车,沿岸边大堤迎面而来,他要赶到宪兵队,去见他的“媳妇”。阳光下,模样叫个俊,他那小人卑琐的丑相,可着天下都难找。劈着腿儿,湿裤裆,耷拉脑袋哈着腰,满脸鼻涕邋遢迎风泪,嘴里还念念有词瞎嘟囔。
 
领号的一声鼓动:“跟李大队长打个招呼!”这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帮徒俗称“嚎丧鬼”,哭声哭调嚎丧道:“南无阿弥陀佛……西天接引喽……李大队长啊……下卫吧,你老!”
 
李元文听见打招呼了,抬头朝河心望去,看见玛丽船头站立,他下意识的下了车。调转方向企图跟船回去,走了几步,却又踟躇停下,跟回去干嘛呢?再说,花筱翠的诱惑力终究不小,小日本干爹还等他呢。
 
豪迈的摇橹号子声,雷鸣般的响起来了,一唱一和来得就是快:
 
“南运河那个水呀……嘿哟!
 
载过那个金銮殿呀……嗨哟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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