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秘密
不等我说上几句道谢的话,他们就关上了门。
我对老板说:“你都听见了,现在可以开锁了吧。”
老板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栋房子里,住的怪人还真不少呐!”
第一次只身进入女人的房间,房间里飘散着令人神迷的香味。
我合上了门,在门边听见锁具店老板电梯下楼的声音,我才慢慢朝房间里走去。
虽然明知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
可能因为偷拍这种事情做多了,我做贼时倒少了几分心虚,这也比较顺应当今的潮流。如今,心虚的贼越来越少,偷不成改明抢。虚心的人倒是越来越多,拿起舶来品就说好,也不管是不是洋人的垃圾。
透过窗户,我能很清晰得看到自己所住的那幢楼,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自己住的那幢楼房,感觉很新奇。
被风化了的红色外砖墙,配上红漆早已剥落的木制窗户,与公寓楼不同,我居住的建筑走的是日系风。
估计也只有在上海才能看到,将两幢风格完全不搭调的建筑造得如此紧邻,形成强烈的视觉震撼,震到视线一片模糊,吐得一塌糊涂。这种不伦不类的整体风格,体现了城市规划者与众不同的艺术品位和对丑的不懈追求。
我寻找着自己的窗户,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
因为大白天还拉着窗帘的,只有一家。
我先走进靠近卧室门口的浴室,特地留意了那只亚克力的浴缸,在边边角角以及瓷砖和下水口的缝隙里寻找着血迹,因为在我的幻想中,这个浴室是分尸的最佳场所。
不过连一滴血我都没找到,只是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大把针头,针头上有干了的血渍,桶壁上沾附着几根小小的羽毛,桶底还有一只装过某种液体而被染成红色的透明塑胶袋。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派什么用场的,但觉得很恶心,退了出来。
卧室里,放在床边的冰箱,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气。
我不止一次猜测冰箱冷藏室里所存放的东西。
我始终坚信,在这个房间里有一具没有处理干净的男尸。
安静得近乎窒息的环境中,一丁点响动都让人心惊胆跳,更别说我还要打开犹如潘多拉魔盒般的冰箱门。
看见冰箱门上那些磁铁薄片还维持着最后一夜的排列,让我回想起那六个香艳欲滴的夜晚,丽人的倩影又在我心中激荡。
定了定神,我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以防受惊失声大叫,随后便拉开了冷藏室的门。
难以置信,冰箱里居然空无一物。
那么她为何在深夜对着只空冰箱发抖呢?难道她是个精神病患者?
我把手伸进冰箱里又仔细地摸索了一番,在冷藏室的上壁我碰到了某件东西,用力把它扯了下来。
一把钥匙和一片磁铁薄片。
她用胶带把它粘在了冰箱里,胶带是她用牙咬断的,上头还留着她的口红印。
她临死前留下“冰箱”两字,就是要我来拿这把钥匙吗?磁铁薄片到底又有怎样的意义?钥匙到底能带我找到什么东西?我想那件东西一定非比寻常,竟值得她用生命来换取。
我又转悠了一会儿,在这个房间里,我没有找到一张照片,也没有找到有关她名字的任何物品,她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要不是我拍了那些照片,肯定会以为自己脑子出问题了。
桌子上的手机显得尤为突兀,我想可能是房间女主人故意留给我的,我毫不犹豫地揣入了口袋,因为手机里会藏有许多的私人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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